没有纷争,没有烦扰,多年动荡的心都有了安定的意思。
「没了你,我这日子可是难过的很。」尽管清楚的知道面前的女人到底有多无情无义,但不得不承认,这一刻阿克塞尔心里还是酸酸涩涩的。
本来以爲自己都已经够人渣了,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渣的人。
如今的情况,可能就是报应吧。
「别告诉我,你幷不打算在义大利这边长住。」猛然间,阿克塞尔想到了这个问题。
舀了一口奶油蘑菇汤放入口中,白苋十分随意的点头,「没错。」
作爲一个有家室的人,她得多多照顾一下男朋友的情绪。
沉默了一瞬,阿克塞尔扶额,「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?」
都认识了这么多年了,她有没有良心这人难道还不知道?白苋挑了挑眉,没有说话。
从女人的表情里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了,幸好被专门的礼仪老师教导了十几年,不然即使是阿克塞尔也会忍不住失态。
轻轻拭了拭唇角,他收敛起了所有的笑意,神情认真,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我想我需要你。」
「如果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人可以相信的话,那一定是你。」
男人的这两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,这点判断力白苋还是有的。不过既然是请求,她想她有拒绝的权利。
「阿克塞尔,我累了。」迎着那双蓝眼睛,片刻后,白苋终於吐露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。
「如今的我,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想要争取的了。」
之前跟对方合作是爲了保命,现在她什么都不缺,完全没有理由再去冒险。
阿克塞尔闻言,握着叉子的手当即一顿:「你看过电影么,中途退出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。」
「保命的本事我还是有的。」白苋笑了一下,面上一派平静。
确实,她说的是真的。
不过阿克塞尔幷没有放弃,也没有急躁,「你既然已经插手进去了,幷且把我那两个哥哥给惹毛了,如果不是我的庇护,你觉得你还能好过?」
之前都说了,他是即将继承那六百多个亿美元的遗産。只「即将」这两个字,其中包含的事情就非常的耐人寻味了。
一共二十多个继承人,阿克塞尔如今不过只是其中最有希望的三人之一。而他能够走到这一步,白苋差不多占了一半功劳。
「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,只能继续爲我出谋划策。」
听到这句话,白苋微不可闻的叹气,「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啊,boss。」
可能是天生长了一根反骨,她压根就不知道委曲求全这四个字怎么写。越是被威胁,反扑的时候就越是凶狠。
白苋以爲面前的人已经充分的体会过了,不过事情看起来幷不是这样。
其实她也不吃软的,这话完全不能信。如果软的有用,自己早去求她了。
捏了捏鼻梁,阿克塞尔整个人越发的温和无害,「好歹也是我一手把你捧到如今这个地位的,你可不能忘恩负义。」
不提这个还好,一提起这个,白苋可以说是半点心虚都没有,「这是我自己凭本事换来的。」
这个女人狡猾的很,这么多年下来,楞是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,阿克塞尔算是彻底没借口了。
幸好公司有她的股份,忙这个女人可以不帮,但设计师的还是要做的。只要她在公司上班,一切就还能徐徐图之。
勉强压下心头起伏的情绪,阿克塞尔先是叫了餐厅的小提琴手过来单独演奏,在用完餐之后,他又亲自把白苋送到了附近的酒店。
甚至於,阿克塞尔还顺手把钱给付了。
从下飞机到现在,一共过了五个小时了。
临走的时候,阿克塞尔状似不经意的问:「你想收手,跟你男朋友有关系么?」
将头发别至耳后,白苋淡淡道:「你猜。」
两年不见,这人真是越来越八卦了。
轻轻的吐了口气,阿克塞尔识趣的没有再追问。等下楼重新坐到宾利车上,他没忍住,扭头看了一眼酒店大楼。
「真是个好命的男人。」
这话不知道是说谁,只在空气中游弋了一瞬间,紧接着就消失不见了。
此刻本来就是深夜,霓虹昏黄,车子转了个弯,稳稳当当的行驶在马路上,一直到远方。
——
另一边,法国。
几乎是第一时间,一个版图南边,一个版图北边的两个男人都接到了同样一条消息。
「埃尔维拉现身罗马机场,与阿克塞尔共进晚餐。」
这两个人时隔两年又凑到一起了,难不成,这天要再变上一变?